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墨香: 定秦传说
红色自行“示强威,服海内……”,始皇帝赢政安坐在马车中,直道维修的近乎完美,感不到颠簸,于是他再次觉得自己的确伟大。从北国到江南,这是他继巡视陇西郡、北地郡后第二次出巡,前次出巡的地方羌、狄杂处,匈奴也虎视眈眈,终于让他下了决心来将故长城连成一片。这不可避免会死很多人,很多家庭流离失所, “示强威,服海内……”,始皇帝赢政安坐在马车中,直道维修的近乎完美,感不到颠簸,于是他再次觉得自己的确伟大。从北国到江南,这是他继巡视陇西郡、北地郡后第二次出巡,前次出巡的地方羌、狄杂处,匈奴也虎视眈眈,终于让他下了决心来将故长城连成一片。这不可避免会死很多人,很多家庭流离失所,但并不重要,即使是伤疤,他也在历史上重重割下了道痕迹。
他已经厌倦了到处刻石记功、宣传功业、祭祀名山大川等表示自己受命于天,代表神权,理应统治全国的行为,但又不得不去做,因为有时候,儒生的话还是有点道理的,当然这些儒生不会包括咸阳和马谷的那些,他们已拥着黄土长眠。
等泰山封禅后,也许该歇一歇,少时质子时的艰辛生活,成年后的征战不休,他的身心都已疲惫,算算日子,徐福当出海了,希望他能找到蓬莱、方丈和瀛洲,带回自己梦寐以求的长生仙药。
马车轻震一下,泰山已到,为示自己的武勇,接下来三个时辰的路要靠自己的双脚了。政步出马车,看了看身边满脸忧君忧父神色的中车府令赵高,以及少子胡亥,微微露出了嘲讽的神色,昂然踏上了第一块石阶。
身前和身后都是戎装的卫士,连天的锦帐和华盖,这雄壮的景象,使得他登山的脚分外矫健起来,政觉得此刻的自己,也许真的很幸福吧。
沉浸在幸福中的政,突然感到一阵寒冷,他裹了裹衣襟,并没有意识到,遥远的地方,有两双稚嫩的眼光出神地注视着自己的车队,少年人的狂想和浪漫,与年龄不符的野心,使他们情不自禁地阐述着自己的内心。
“大丈夫固当如是耶”
“彼可取而代之”
* * * *
虽然限定了时间,但泰山郡的官员们着实卖力,当政看到威势凛凛的封禅台时,三个时辰的疲惫立刻便消去了,泰山郡的官员们献媚地笑着,他们看到了祖龙眼中的欢欣。
山腰的卫士齐声喧嚣起来,疯狂地向着山谷中射出一波波箭矢,极目望去,六个身影在峭壁上纵跃如飞,目标显而易见是封禅台,泰山郡的官员们顿时脸色煞白,政的脸上又露出了笑容。
很久不曾遇见刺客了,六国覆亡后,虽小小埋藏着反抗的种子,但从未再有象那次一样的刺客出现。政微微闭起双眼,回味着和荆轲那惊心动魄的周旋和腾挪,再次慢慢地兴奋起来。
胡亥已经吓得哆嗦起来,若不是看见政突然向自己投来意味深长的一眼,大概早已瘫倒在地上。为什么,他在心中辛酸地狂呼,你应该是爱我才把我留在身边,但为什么对我如此严苛,从不曾给我如对扶苏般的笑!
赵高悄悄地打着手势,于是十几个卫士分了出来,娴熟地以皇帝为中心围了个圈,甲胄上只在肩头比普通侍卫多了条龙饰,但一股无形的力量悄悄地迸发出来,政的眉头略皱了一皱,但并没有出声阻止。
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声传来,锋刃切断血肉声此起彼伏,一声比一声近,那十余名铁卫眼中,不由露出了热望:高手!
赵高再挥手,几十名箭手毫不犹豫站上崖头,弓弦声响瑟瑟不绝,突然仿佛冥冥中神明停止了时间,他们呆立在当场,再一瞬,血的花从颈上纷纷绽出。好快的箭……铁卫中有人看清了箭气的痕迹,默默地捏紧了手中的武器,这一次,也许就是自己生命中最后的传奇了。
再下一刻,那六个人仿佛神鬼般劈开了重叠的卫士群,折断的戈飞散开来,待最后一声惨嘶声消逝,方圆十丈已再无一个活着的卫士。弓一身红衫,回身连射,未见实箭,只有箭气纵横满天,一名黑衣人站在她身畔以暗器相佐,阻止奋不顾身的卫士。
“断路”执剑人似是首领,淡淡吩咐,声犹未落,一人飞身冲天,高喝一声“破”,拳罡到处,击起沙石飞扬,烟尘散去,石阶竟被生生打裂陷了下去,一众秦卫躲避不及,惨声连连。待到定住阵脚,那六人已离祖龙不过数丈,弓手和暗器屹立在石壁上蓄势待发。距离太近了,赵高叹了口气,遥喝住弩手,对那执剑人斥道:“大胆刺客,现在束手就擒,尚有一丝生路,还不快快放下兵刃!”
四人飞扑上前,众铁卫一声断喝,战至一起,血光飞溅,竟不是四人一合之将,片刻后尽数身亡,只余下瘫软抱成一团的胡亥和赵高,以及,依旧面不改色的政!
那人满是怨毒的神色投向了皇帝,高声笑道:“嬴政,你今日已死到临头!”
政的脸古井无波,扫视六人一眼道:“你们,是六国的余孽吗?想取朕的性命,倒也可以。只是不知你们要一拥而上,还是单打独斗?”
“单打独斗又如何,哼,别妄想拖延时辰”那人晒笑道:“今日已是死局,你难逃公道!”
言毕,傲然扬剑:“此剑唤作青罡,杀你等者,魏国姬续也!”
“公道……这种东西并不存在。”政轻声道:“你们恨朕,只是因为朕夺了你们的家园,罢了你们的爵位,杀尽你们一族罢了。你们来的好,朕不诳言相欺,你们今日,降也是死,不降也是死,不除尽你们的血脉,我大秦如何能千秋万代地转承?各自报上姓名来吧!”
“赵国赵勇,拳唤长平!”断路的大汉厉声道:“长平四十万人的血,今天让你偿还!”
“齐国姜援,刀名霜冷!”一人舞起片刀花:“饮尽敌血,我心方炽!”
“燕国燕扬,沥泉名枪!”一人拄枪于地,石板破碎:“定让秦人流血如泉!”
“楚国姬华,弓曰千钧!”那弓手并不回头:“千钧之力,你这暴君可能抵挡?!”
“韩国韩京,冰魄夺魂!”暗器高手盯着裂缝后跃跃欲试的秦卫:“汝等不过土鸡瓦狗!”
“此剑唤作定秦……”政缓缓抽出腰畔的剑,剑作龙鸣,声震空谷,他爱怜地抚摩着剑身,哀怨地说道:“此剑尚未铸成,仍在公测阶段,朕本不想用它……我大秦本欲奉水德以统天下,奈何神州遍地火法,大有取水德代之之势,受死吧,朕要出手了……”
六人愕然,身形不知为何迟缓起来,空气中似有无形之物阻滞行动,眼前一黑,生命力渐渐流逝出去,耳边只听得嬴政的声音缓缓响起:“痴人,汝等既为王族,怎会不懂今日泰山之上秦卫数千云集,服务器一定很卡么……”
腾武元年,六国余孽伏于泰山之巅,欲刺祖龙,未遂,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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