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墨香: 红尘墨香之二 故人
红色自行金钱：泛指有统一外型的金、银、铜等金属，伪造者会受到官府的严惩。金钱是侠客必备的物资之一，和武器同等重要。藐视金钱的人，根据藐视程度，分为穷人、隐士和智商缺陷者。墨香应该是个成功的侠客，因为即使落魄受伤导致失忆，他身上仍有很多银两。我觉得如果自己有这些钱，非常有可能顺便在敦煌购物 金钱：泛指有统一外型的金、银、铜等金属，伪造者会受到官府的严惩。金钱是侠客必备的物资之一，和武器同等重要。藐视金钱的人，根据藐视程度，分为穷人、隐士和智商缺陷者。
墨香应该是个成功的侠客，因为即使落魄受伤导致失忆，他身上仍有很多银两。我觉得如果自己有这些钱，非常有可能顺便在敦煌购物后放弃江湖生涯回家，这种想法似乎有点没追求，但我必须承认我还没有养成脱俗的金钱观。
但金钱的确不是万能的，因为城门已关，守关者也拒绝我好意的贿赂，我们还是只好饿着肚子在庙里过夜。还好他带有火折子，我虽然很敬畏菩萨，但庙里供奉的牛头神像实在是让人反感，所以就没阻止他拆掉神龛点火的大逆不道行为，跳跃的火苗渐渐使得庙里不再寒冷。墨香似乎还带了伤药，小心翼翼地在伤处涂上薄薄的一层，看得出来他对这种事情很熟练。
他一定受过很多苦，我抱膝看着他被火光映红的脸，光是细小的伤痕就有十几条，脖子上更有两条触目惊心的伤疤，虽然愈合了很久，还是象两条红蚯蚓般可怕。想到他受过的这些伤，我突然觉得冰凉的地面也不那么硌人了。
“你叫什么名字？”墨香没有抬头，顺手往火堆里加了块柴，自进庙以来，他还没开口说话，似乎不爱说话？
“红芷……”
（有人告诉红色自行用第一人称码字容易导致自虐狂或自大狂，故以后改为第三人称）
“这里是什么地方？”
“敦煌……”
他的头似乎又痛了，于是沉默。
正当红芷想找点什么话题时，庙外传来狂风声，沙砾打的破碎的窗纸啪啪响，红芷不禁暗自庆幸还有个小小的庙宇可以栖身。
“有人来了……”墨香打破了沉默，右手下意识地伸到腰畔，不过，那里什么都没有。
红芷侧耳听了好久，却什么都没听见，正要表示疑问时，破旧的庙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，寒风夹着沙砾和雪花扑了进来，原来下雪了，难怪那么冷。
一名反穿老羊皮袄的大汉走了进来，乱草般的胡须上沾满了冰珠，似乎在雪地里已走了很久。灰蒙蒙的脸庞上，两只眸子还是炯炯有神，他盯着红芷和墨香看了一会儿，然后回过头去躬身对门外恭敬地说道：“老爷，庙里只有两个小孩子，进来歇息一晚再进城吧。”
积雪声嘎吱嘎吱的响起，又有两名同等装扮的大汉搀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缓步走入庙中，老者大概六旬上下，一身缎袄虽然整洁，面上却尽是疲态。先进来的大汉解下身上的羊皮袄铺在火堆前，他默默地坐在上面，任凭大汉轻拍自己身上头上的雪花，似乎在想心事。
“老爷，身体要紧。”那大汉面带不忍地说道：“明儿进了城，再选几匹好脚力。这鬼天可也真是，四十两银子的好马十个时辰都熬不住！”
“你们累么？”老者叹了口气。
“老爷说什么话！”那大汉整张脸都红了起来：“阿福只要剩一口气，也誓要带小主人平安回家。只是老爷您的身体……”
“十年啊……”那老者凝视着火堆：“也不知他是不是还活着……”
名门正教（白道）：江湖中人数较多者的主动称呼。白道做的事情基本是对的，是受到较多人支持的，因此数量较多。
邪魔外道（黑道）：江湖中实力较强者的被动称呼。黑道做的事情基本是错的，是受到较多人谴责的，因此实力较强。
黑道中人可以放下屠刀被白道接受。白道中人可以一念成魔加入黑道。
魔教是其中的另类，加入后不被黑道允许退出，退出后不被白道承认回归。
“少主人一定还活着！”那唤做阿福的大汉劝慰道：“性痴大师不也说了吗，魔教掠了小孩子，只是训练他们而已，今次正道全歼魔教，群魔束手，他们只是逃散了，这种天气走不远的，一定找的回来。”
“就算找回来，也保不定他是否已入了魔道，其他人会不会误伤他……”老者看了看另两名大汉，轻声地说：“无妨，他们身上没有魔气……”
自入庙来一直盯着墨香和红芷的两名大汉尴尬一笑，收回目光，神态明显轻松起来。左首的大汉取下身上包裹，取出干粮递给老者，无非是面饼和干肉，却看的红芷直吞馋涎。
“老夫一行人打扰了两位小友，这些须干粮就作为谢礼吧。”老者笑着递给红芷一块夹肉面饼，红芷讪讪地想客套一番，手却不由自主地接过面饼。
“他也该有这么大了……”那老者痴痴呆呆地望着墨香，眼中泪花闪烁，老态毕露。
“说起来，那魔教教主若不是堕入魔教，倒也是个人物。”阿福说着，脸上不胜唏嘘之情：“众叛亲离之下孤身抗击我白道十大种子高手，竟搏了个同归于尽之局，倘不是魔教内讧，这次联盟一众恐怕又要无功而返。”
“是啊”老者回应道：“这次总算把魔教犁庭扫穴，我们白道终于一雪百年之耻，只是‘他’素日狡黠如狐，又对魔教忠心耿耿，又怎么会背叛魔教。无非是功高震主，真是天理昭彰，使魔教自毁长城，才有此次险胜。”
“若不是老庄主心忧小主人，我聚贤庄又怎会甘心落后。”一名大汉愤愤不平地说道：“可笑那少林、武当众人眼高于顶，没有我们的治伤灵药，还怕不死光净绝！倒是无影门主说了句公道话，可我聚贤庄叱咤武林几十年，他无影门后出晚辈又算个甚！”
“话不是如此说，那无影门主玉花武帝也的确是个人才，光看这次攻打光明顶，调度有方量才而用，倒真有大将风范。如今挟了余威，直欲和少林、武当平起平坐了……”老者眼中精光大盛：“只不过，找回我儿后，老夫耐心调教重整庄务，定让聚贤庄重新风光。我韩天尚十年绝足武林，别真让人以为聚贤庄从此沦落！”
“走……”墨香突然起身，拉起红芷向庙外冲去，红芷措不及防，心疼地回头看着只咬了一口的面饼，正欲高声抗议，身子已被拉出庙外，一时间风沙吹的满嘴都是。
红芷用力想挣脱开墨香，才发现对方的力气大的惊人，跌跌撞撞跑出二里许地，墨香才放开她。
“你疯了！”红芷带着哭腔，她被吓得实在不轻。
“噤声！”墨香脸上带着惊恐，面色青白不定：“有危险！”
庙中一行人尚自疑惑墨香的举动，老者自嘲地笑道：“莫非我韩天尚到得老来，还有如此威势不成？”
故人：曾经在自己生命中扮演过角色的人，曾经在记忆里有一席之地的人。遇到故人未必一定是好事，他可能是你的仇家或厌恶的人。遇到故人未必一定是坏事，他可能是你欲追杀的人或亲密的人。
“威势未必”一个清晰的声音仿佛在众人耳边响起“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，吸了你毕生功力，对我疗伤倒是大有裨益。”
阿福正欲厉声叱喝，却发现韩天尚全身都在颤抖，突然想起一个人来，话语到了嘴边，却似被冻结。
韩天尚脸上尽是绝望之色，无助和衰老的感觉一波波袭来，不可阻挡的恐惧击溃了他一切的信心。
庙外的风沙中出现了一条淡淡的人影，沙砾奇妙地螺旋起来包围他的身躯，虚幻而不可捉摸，就算你亲眼看见这个人出现，也很难相信他真的站在大地上，就算你明知他不是幽灵鬼魂，也很难相信他真的是个人。
“你的儿子已经死了。不愧是你的儿子，三年前一次行动中他偶然知道了自己的身世，可惜的是他没有选择逃跑，而是企图偷袭我。”那人影幽幽道：“来战吧，象你儿子那样，你苦等十年，不就是为了和他团聚吗？”
“你已经死了！已经死了！”韩天尚狂吼道：“你的话是假的，我儿子一定还活着！”
“我没有死……”人影的声音有些无奈：“但是我的心已死了，本来未必一定要杀你，但我还有很多错误要弥补，所以只有先苟延残喘，生，其实对我已无可恋。”
“我们都老了。”那人影伤感地说：“十年前的你或我，都不会有那么多废话。人生如白驹过隙转瞬而逝，不能再耽搁时间了，否则我可能追不上自己逃走的影子。”
话语刚落，火堆突然爆开，无数炽热的残火击向韩天尚，那人在原地幻出无数残影，玄寒的掌风袭向韩天尚周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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