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墨香: 红尘墨香之六入魔
红色自行声望:多数江湖人比较在意的一种指数,是对该人公众行为的一种评价,往往会左右江湖人的人脉和行事难度。在乎声望的人爱作秀,同时也爱个性的人往往勉强自己去当“半疯半侠”“亦正亦邪”的劳什子,其中的弱小者往往也被讥讽为两头逢源的墙头草。齐文斌昏沉沉醒来,感觉双肩剧痛难当,口干欲裂,他挣扎 声望:多数江湖人比较在意的一种指数,是对该人公众行为的一种评价,往往会左右江湖人的人脉和行事难度。在乎声望的人爱作秀,同时也爱个性的人往往勉强自己去当“半疯半侠”“亦正亦邪”的劳什子,其中的弱小者往往也被讥讽为两头逢源的墙头草。
齐文斌昏沉沉醒来,感觉双肩剧痛难当,口干欲裂,他挣扎着想动弹一下,双臂却一点力气没有,无法移动分毫。良久后他放弃站起来的努力,睁大眼睛想看清周围,发现自己好似身处暗室之中,周围几乎不见光影,腐臭气味中人欲呕。他惶恐地放声高呼,但只发出几个沙哑的音节后便剧烈咳嗽起来,勉强振奋精神想提起真气站起,一口真气却怎么也提不上来,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武功早已被那恶人所废。良久,他方才恢复理智,被迫承认这样一个不甘心的事实:自己的琵琶骨,也已经被斩断了……
不久之前,他还曾意气风发,身为师父最宠爱的弟子,天资根骨绝佳,肩负着义父重振黄山派声威的希望,此时却身陷绝境,与废人无异。
悲上心头,这铮铮铁骨的男儿也不由低声涕泣起来,黑暗中,突然有人晒笑一声,一个冷冷的声音传来:“你想不想报仇?”
齐文斌吃了一惊,止住泪水,强忍伤痛坐起来,双臂又是一阵剧痛,环顾四周,黑漆漆地,哪里看的清周遭景象。
那声音又道:“别白费力了,此处本是个水井,应是无水后被废弃了。”
齐文斌愕然抬头,头顶昏黑一片,似无光透过,疑惑大生。
那声音道:“老夫在井下,听得你的仇家斩了你琵琶骨扔下井来,又覆大石于井口。沙地取水,深逾十丈,声难传外,就算你武功不失,也难逃生,况且你又与废人无异。”
齐文斌浑身如堕冰窟,突然意识到什么,高喊道:“前辈救我!”
黑暗中突然亮起两点精光,齐文斌细思之下,方才反应过来应是那人睁开双眸,竟已到了虚室电生的境界!
“我自身也难保,为什么还要救你?”那声音略带嘲讽:“救了你,我又有什么好处?”
“我,我……”齐文斌一时竟无语,不顾伤痛跪向那人方向,砰砰只顾叩头,泥砂没入口鼻,只当无物。
“哼”虚空中似乎有物托起齐文斌,他重伤后无力运功抵御,向后翻了个跟头,在井壁上撞的头破血流,却不知哪里来的坚毅,强撑着不晕去。
“晚辈是黄山派门下齐文斌,受小人诬蔑身陷绝境,那些小人恐怕要对师门不利……”齐文斌哀求道:“晚辈死不足惜,企盼前辈能去敦煌通报黄山派掌门齐雨,就说齐文斌不孝,为奸人设计,望他老人家带领门下弟子速回黄山躲避,免得受了不肖徒的牵连。今后前辈若有差遣,晚辈定当效……”说到这里,他省起自己已是残废,又如何能报答眼前之人,一时心下忐忑,激愤不已。
“黄山派只剩下你这种口才了得的脓包了么?”那人讥讽地说道:“不妨说来听听,你肯付出什么代价来求我?”
“齐文斌虽然废人一个,但必当知恩图报!前辈若救得了我黄山派,这条命就是前辈的,任凭前辈处置!”
“黄山派与老夫种种恩怨纠葛,我与你师父也非陌路,论理该去陪齐老儿一程。可惜已然晚了,你的仇家三个时辰前已然出发,此刻黄山派要么平安无事,要么已覆灭”那人长叹道:“齐笑天啊齐笑天,你谨慎唯诺如许年,到头来还不是一场幻空……”
“什么?!”齐文斌不由得呻吟起来。
“看你这娃儿资质还算不错,又是齐老儿看中的人,只要你改投我门下,非但保你武功尽复,更可习得一身惊人艺业,只是有件事无需瞒你”那人狂气顿发,仿佛在云中睥睨天下般缓缓道:“老夫姓叶,名冰枫,江湖人称****,乃神教第一长老!”
* * *
魔┊道:其实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“道”“魔”间明显的界限,也许只是突然的质变,也许二者本来源出如一。
敦煌城中医馆内,齐雯花容失色,双臂软弱下垂,片刻之前花无垢带领大批武林同道前来,言语略一不合突然大打出手,齐雨欲阻止已是不及,她也被羊一偷袭点了穴道,几名黄山弟子或躺或卧,尽皆带伤。众人向来与黄山派无隙,此时却也多只是冷着脸袖手旁观。
齐雨仿佛明白了一些什么,木立当场,望着周遭一张张或怒,或嗔,或悲,或怜的脸,他突然心生悲凉的感觉,这一生虽不算浑浑噩噩,似也未有甚么可以留恋的。往事如歌,曲多悲戚,黄山景秀,丽人早逝。
他心中波澜起伏,到此刻,终于似乎已明了一些二十年前那个人剑慑当场,一怒拂袖的不甘,也许当时若能给那人一线空间,整个未来都会有不同。
花无垢见大局已定,按捺不住心头喜悦,高举那块魔子令朗声道:“齐掌门,非是在下有意为难于你,只是现今证物确凿,令高徒东窗事发后暴起伤人逃逸无踪,疑点忒多。如今在场的武林前辈正好做个见证,在下只欲带黄山派诸位去鄙庄小住几日,待盟主伤愈出关后分辩明白,实无恶意!”
“未必!”本来退避两厢的伤者中突然有人出声道:“齐掌门仁心仁术,今次若不是齐掌门,这里泰半人怕要伤重不治。如此之人,怎会包庇魔教余孽,施主不要诬人忒甚!”
花无垢大怒,循声望去,却是一名身材高大的年轻和尚,新断了一臂,袖口绷带处兀自有血迹渗出,那和尚本来善眉善脸,此刻怒容满面,倒平添不少威势。周围有些少林僧众却是议论纷纷,这戒色迂腐之极,平生整日诵经念佛不喜舞刀弄棒,这次受伤,更是因为怜惜受伤魔徒而被反噬所致。此刻显然是犟脾气又上来了,要知这花无垢乃是灵武帝属下第一位红人,又素来心胸狭隘,得罪了他,只怕戒色要吃亏不小。
“戒色,不得无礼,魔徒凶顽,你又怎能窥的透!”
却是少林性痴大师赶到,那戒色本来凭了一腔义愤强自出头,见掌门师叔祖呵斥,当下气焰矮了三分,但仍强辩道:“师叔祖,弟子敢以性命担保,齐掌门和黄山派是无辜的!”
“你的性命算甚么?!比得上我少林二十年来的诸同修,武林二十年来的惨死者吗!”性痴大怒,若非看在这戒色修习武艺功课向来勤勉,这次又身先士卒奋不顾身,乃至重伤未愈的份上,怕是早就出手惩治。
“还不让开!”
“不让!”那戒色拗劲上来,却毫不退让:“师叔祖也该知万事当凭一个理字,这小子贪生怕死油嘴滑舌,俺早就看他不顺眼,如今不知从哪儿弄来块破牌子,非要诬指齐掌门,难道师叔祖也怕了他是盟主的亲信不成!”
“放肆!”性痴一掌拍出,戒色不抵不挡,挺胸而受,喀嚓一响,却是肋骨断了数根,他也够狠,一口鲜血忍着不喷,怒目而视花无垢,竟是不再把性痴放在眼里。
“傻孩子……”性格暴烈似火的性痴却叹了口气,随手点了戒色的穴道,沉痛地道:“师叔祖本不欲将这些伤疤再揭一遍,今天看你的样子,竟和我那师兄一模一样,若不把这事前因后果向你道明,想必你一生也是郁郁……”
“老衲也知,齐掌门向来为人谦逊,得人好感……可想当初那人也是如此……”说到这里,他抬头看了看齐雨,摇摇头道:“人,是很难看透的。齐掌门,这次你出力不少,若不是前前后后疑点如此之多,老衲也不愿为难为你,但,你毕竟是叶冰枫源出同门的师兄,我们不得不防啊……”
黄山派掌门竟是****的师兄?!众人大哗,几乎怀疑自己身在梦中,戒色双眼瞪的溜圆,早已忘记自己身受重伤。
“这段公案本不该再提起,奈何世间总有那么多有心人……”齐雨一付患得患失的样子:“黄山派二十年来的牺牲,你们几个也该看在眼里,就算当年是我们黄山派孽徒为祸,但黄山派为此流出的血也早该足够弥补了,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我们,不肯原谅我们?!”
“齐掌门说笑了”花无垢轻摇折扇:“在下正是伤感于黄山派人丁凋零,不忍看仅余的各位再堕入邪途,待到甄别清楚,自然不会过多株连,齐老师既然还念着黄山派的旧情,想必也能含笑九泉,坦然去面对魔教同僚了。”
言下之意,竟是吃定了齐雨。
性痴道:“此事实在干系太大,这些年来,老衲几乎整日如处梦魇当中,如今眼见大功告成,实不容再有放虎归山之举。虽然齐掌门二十年来为人谨慎,但千里之堤溃于蚁穴的道理想必也知道,待事后若辩明与黄山派无关,老衲自会亲自谢罪。”
言讫,望了望花无垢幸灾乐祸的脸,毫不客气地说:“江湖上花门主的口碑似乎并不算好,依老衲折中之见,这无垢山庄也不必去了,还是请齐掌门带着高足们在敝寺盘桓几天吧。”众人纷纷附和,显然也不愿黄山派落入无垢山庄手中。
花无垢怒火中烧,但少林百足之虫死而不僵,虽近年来折损颇多,但天下第一大派的余威犹在,灵武帝平日也是以怀柔为主,此刻见事已不可为,只好忍住一口气想:“老秃驴,莫要栽在我手上,到时让你求死也难!”
“清者自清,浊者自浊”齐雨略沉吟片刻便做决定:“此事原也怨不得诸位猜疑,齐某就和大师去少室山走一遭,劣徒下落不明,还请众位同道悉心寻找,大师请出手。”
他转身看了一眼齐雯,心头一痛,几乎是哀求地对性痴说道:“他们与此事绝无关系,还请大师网开一面!”
性痴犹豫半晌道:“好,便依你!”
齐雨如释重负,任凭性痴制住自己穴道,缓缓坐倒于地,花无垢冷笑几声,挥手示意羊一放人。
惊变陡生,蹄声如雷,一骑疾驰排众而来,及到人前,马儿狂嘶一声人立起来,骑士手执一物大呼道:“盟主至尊令已下:黄山派勾结魔教,狼子野心,一众人等交由无垢山庄处置,任何人不得说情干涉,违者杀无赦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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传说:江湖上,总有些津津乐道的事,或者是令人敬畏的名字。江湖人大都没受过正规的教育,尤以文盲居多,而一首压韵的打油诗,琅琅上口又便于记忆,因此很成为主流。
“天,莫非你当真要绝我黄山一脉?”齐雨绝望地长叹一声“小雨,红尘……为何你们都狠心撇下我一个人苦苦撑持这残局……”他已懒得再去分辨什么,口中只是喃喃地自言自语不休。
群雄却无暇理会齐雨此刻心中起伏,花无垢喜笑颜开,从来人手中接过至尊令,登时精神起来,笑着对性痴说道:“大师年事高了,心肠太软,这斩妖除魔的事儿,还是交给本公子好了。”
性痴冷着脸,细看花无垢手中确是至尊令,怒气冲天,却也只好退到一边隐忍不言。
花无垢换了一副凶脸,执了剑在手,指向地上一名受伤的黄山派弟子,恶狠狠地问道:“迷途知返还不算晚,老老实实地把你们掌门和魔教密通的事儿一五一十说出来,大爷还能饶了你这条狗命!”
那弟子气愤不已,“呸”地一声,花无垢侧头急闪,脖颈仍不免沾上少许,他素来爱洁,暴怒之下挺剑送出,那名黄山派弟子竟被他一剑穿心!
齐雨目眦皆裂,狂呼道:“恶徒,你好没人性!”
群雄议论纷纷,谴责之声大起,花无垢面无表情,心下暗悔:“似乎狠了点儿,这下可得罪深了黄山派……”一咬牙,恶念顿生:“反正有灵武撑腰,机会大好,一不做二不休,黄山派反正没几个人,干脆斩草除根!”
当下提剑走到第二人身边,不等开口,一剑挥去,已砍断了那人一条臂膀,那名黄山派弟子着实坚毅,看也不看流血如注的伤口,高声怒骂,花无垢恶向胆边生,正待一剑将其了结,身后一股沛然大力涌来,气为之窒,踉踉跄跄地退出几步。
回身一看,正是性痴大师,此刻正怒发冲冠地指着自己鼻子叱道:“花门主,须知黄山派当下只是一名弟子涉嫌与魔教有染,真相尚未查明,你怎敢滥施毒手,乱杀无辜!”
“大师应该知道魔徒顽劣,不用雷霆手段如何能降服?”花无垢心一横:“若象大师这样妇人之仁,让他们有了时间弥补圆满,岂非是助纣为虐,到时大师又有何颜面见贵寺死去的同修!少林千年声誉,不要因大师一时冲动受损才好!”
性痴本不善言辞,登时被花无垢挤兑的哑口无言,羊一突然飞身一掌袭来,他猝不及防下硬对一掌,双方各退三步,性痴嘴角一缕鲜血流下,竟然吃了暗亏。羊一见好就收,抽身退出战圈怪笑道:“大师还是别惹火上身的好!”
性痴默然拭去血迹,制止住身后愤愤不平的少林诸弟子,目光复杂地看了齐雨一眼,悻悻不语。
围观众人中也有看不惯花无垢嚣张态势之人,也欲呵斥,此刻见少林派都已袖手旁观,想起灵武帝的雷霆手段,心下一凛,不忍亲见黄山派遭人**,不少人已叹息离去。
花无垢环视四周,见已无人反对,心中得意,依序连杀黄山派二人,却都是不肯屈服,眼见骑虎难下,瞥见哭的花容失色的齐雯,立时邪念大起。他提起齐雯,向齐雨冷笑道:“齐掌门,事到如今,莫非还心存侥幸不成!”
惊呼声中,花无垢已将齐雯右袖扯下,露出洁白凝脂般的肌肤,齐雨惨声道:“花庄主,我黄山派如何得罪了你,非要如此赶净杀绝!”
“江湖事,本来就没有理由……”花无垢轻声说道,心中也掠过一丝不忍,但片刻又消失无踪。
“住手!”暴喝声中,那戒色不知何时冲开了穴道,他眼见花无垢为非作歹,心中恨极,再也顾忌不了太多,拣起支长枪,只想将齐雯救出。
花无垢冷笑一声,轻转手臂,将齐雯送向枪尖,戒色大骇之下全力收劲,劲力反噬,胸口如遭雷击,羊一悄无声响地从他后方出现,一掌击在他后心。
戒色吐了口鲜血,却不倒下,羊一只觉得手臂酸软,心中暗惊:“这小秃驴的金钟罩功夫好深!”
“戒色回来!”性痴喝道,岂料戒色恍若未闻,连招将羊一逼退两丈。
“大师法号戒色,面对玉人怎如此性急?”花无垢仗着齐雯护身,羊一在侧,心中大定,淫笑道:“莫非想看的更仔细些,好,齐掌门,若不想你女儿身败名裂,你可没多少时间犹豫了!”言罢伸手,齐雯早已麻木,双眸黯然如行尸走肉无力反抗。
戒色回身再攻,花无垢却总能及时将齐雯挡在身前,羊一见戒色无所作为,也不再出手,片刻后,齐雯双臂皆已裸露,地上齐雨双目紧闭,两行血泪流下,分外让人心悸。
“让你看个够又有何妨!”花无垢揪住齐雯胸襟,高声对戒色道:“齐老儿顽冥不灵,便宜你这小秃驴了!”
戒色回身对性痴惨然一笑,性痴心中一颤,这个笑容和十年前玉门关外,师兄决定只身阻挡魔教追兵时一样,何其的不舍和决绝,戒色的身影渐渐模糊,依稀和师兄的影象重叠起来。
“风驰电掣!”戒色抖起一片枪花,丈二红枪如游龙般击出雷霆一击,花无垢不急不忙依旧将齐雯挡在身前,不知何故,心中突然似有警示,痛彻心脾的感觉传来,他无法置信地望着戒色,那满脸坚毅的人,竟然一枪穿透了两人,齐雯香消玉殒,临死前眼神中却已不再惶恐,而代以感激之色。
花无垢痛嘶一声,后翻带起一蓬血雨,一式“银鞍照白马”打出两粒毒蒺藜来,戒色嘴角露出一丝微笑,不躲不避,毒蒺藜立时将其双目击瞎。
花无垢再无力站起,羊一急忙托起他后背输送真力相救,无奈戒色这一式直夺天地之威,花无垢心脉已断,回天无力了。
戒色空洞的眼眶中流出两缕黑血,他面相庄严祥和,无喜无怒,轻轻卸去身上僧袍,抛于齐雯尸体之上,口颂佛偈道:
“佛观众生相
六道皆无常
弃去未成空
不舍总凄惶
呔!
但执屠刀行佛事
何惧地狱魔火炽!”
言罢,横了单掌在胸,护在齐雯尸首之前,鲜血从口角、断臂处滴落下来,可怖之至。
众人不想他行事竟如斯决绝,不由得为之所慑,良久,戒色脸上渐渐变色,竟早已坐化而去。
“人世间,再无我可留恋处了……”
这声音好生怨毒,众人都是一颤,只见齐雨盘膝而坐,身子却冉冉升起,双眸血红一片,他缓缓环视一周,目光所及之处,众人只觉如置身大漠烈日,炽热得让人喘不过气来……
性痴喃喃道:“齐掌门,你……”
“黄山派终如你等所愿覆亡,齐雨也已死了,现在在这里的,只是齐笑天……独怜冰枫孤雨,齐笑红尘苍天……天道循环,因果报应,当年黄山四杰,何等的意气风发……为了保护黄山派名誉,我一念之差逼走了叶冰枫,使他成魔,使得独孤雨和怜红尘丧生光明顶,如今黄山派也灰飞烟灭,为这些虚名,这些年我好辛苦!如今,是该歇歇了……”齐雨惨笑着,浑身衣袍高高地鼓将起来,突然放声长啸。
那凄厉的啸声穷尽黄泉碧落,井下叶冰枫心生感应,叹道:“千载修道,不及一日成魔。齐笑天啊齐笑天,你终于看开了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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