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墨香: 红尘墨香之五 过去
红色自行过去:个人或集体的一段生命中无法忘怀的记忆,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过去。有的人逃避它,有的人怀念它,有的人甚至拒绝承认它。它影响着现在,有时也指导着未来。若过去被刻意扭曲,形成文字的记录流传下来,又足够久远,那人们有时也称它为历史。窗外日影中移,白昼的喧嚣渐渐走向顶点,炊烟的香味开始 过去:个人或集体的一段生命中无法忘怀的记忆,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过去。有的人逃避它,有的人怀念它,有的人甚至拒绝承认它。它影响着现在,有时也指导着未来。若过去被刻意扭曲,形成文字的记录流传下来,又足够久远,那人们有时也称它为历史。
窗外日影中移,白昼的喧嚣渐渐走向顶点,炊烟的香味开始在空气中飘摇,红芷被肚子的咕咕声吵醒,擦了擦惺忪的双眼,看了看墨香仍然沉睡,但脸色红润,显然已无大碍。
生平第一次和陌生男子同居一室,还睡着了,虽然那是个伤者,想到这里,她脸上不禁红了一红,偷偷看墨香仍然未醒,走出门外找小二安排午餐去了。
简单吩咐了小二几句,她回屋想了又想,决定还是先不叫醒墨香,等他自然醒来。短短的几个时辰里,已经由陌生人变成共患难的朋友了,虽然还不清楚他的身世背景,但直觉告诉自己,墨香应该是个可以信赖的人。
只是今后呢,究竟何去何从?红芷犹豫了,接连来的惊险,让她从未如此怀念过小山村里的家,还有老是醉醺醺的父亲。
可是就这么回去太失败了,她一转眼又想,不如等有了点名气再回家,那也算是衣锦还乡啊。
正想的出神,门外传来轻轻的扣击声:午餐到了。一天一夜几乎都没吃东西,现在红芷才发现饿肚子的那种难受劲,她连忙接过饭菜,放在桌上,然后摇醒了墨香。
窗外柏树枝叶轻摇,微风吹过,乱琼碎玉梭梭落下,露出青翠的叶,其中有一抹淡淡灰影若有若无,毫无生气,仿佛生来便与这柏树甚至天地融为一体。
叶冰枫收敛全身气息,静静看着红芷抹桌收拾忙上忙下,然后笑着去拉墨香的耳朵,一直没有表情的脸上也似乎有了丝笑容。
想到二十年前,当自己受伤时,也会有这样的身影在身边忙碌,醒来后的第一眼,一定会看到疲惫却喜悦的脸,那一刹那,仿佛所有的伤痛都离自己而去,苦涩的伤药也变的甜蜜起来。
只是那些都过去了,严厉又慈祥的长者,打闹又知心的兄弟,还有那张笑脸,在自己踏上光明顶的那一刻,所有的一切从此烟消云散,只有无穷无尽的杀戮和血腥,没完没了的勾心斗角……
“我还是不后悔……”叶冰枫微微地叹息着,屋内墨香已经醒来,似乎和红芷笑着说了什么,然后是两个人愉快地享用好不容易得来的平静一餐。
墨香的伤应该已无大碍了吧,当初用吸星诀封了他的魔功和记忆,看来并没有对身体造成进一步的伤害,也许这样对他更好,一直以来,他记忆里就不曾有过墨香的笑容。待会儿要找个安全的地方先压下体内的伤势,然后择静地恢复功力,大概要一段很久的时间吧,这段时间,也该让墨香享受一下难得的平静,算作对他的小小补偿。那小姑娘好象没有什么武功,即便她身怀昆吾,大概也还不懂昆吾的真正价值,唯一可以肯定的是,她还是个初涉江湖的新手。
接下来他们两个会干什么去呢,年轻人初入江湖,还不懂太多的尔虞我诈,也不会明白江湖的险恶。江河大川的雄奇,纵横江湖的快慰,大概这些无聊的东西才是最吸引他们的……
也许并不无聊,因为他们并不是孤单一人。
叶冰枫眼里晶光闪动,想起将来数年,这两个小小的人儿,不远关山万里,涉河入川,相互扶持,休戚与共,挣扎在江湖的风口浪尖之上。渐渐地他们又和二十年的一些身影纷纷重叠,遥远的回忆一波波涌上心头,不由痴了。
一时间浑身真气不由自主地狂乱奔流,只想仰天长啸,他知道这是走火入魔先兆,心惊下强自控制自己,所有的伤痛趁虚重新回到体内,微风再起,叶冰枫已悄然离去。
墨香和红芷用完午餐,依着窗栏,出神地望着翠洁一片的柏叶,沉浸在这奇景中,浑不觉柏叶之上,点点晶莹闪耀,可是孤独人的泪?
* * *
禁忌:一件事过于非凡,却又无法被写入历史,或者当事人们觉得历史平和的描述无法形容贴切,它就往往会以传说的形式出现。传说一般会有夸大的情况出现,有些传说超越了实际太多,便叫作神话。传说有时令人向往,顿生虽千万人吾往矣的豪情,便叫作传奇。有一种传说最特别,存在过,却不能被公然提起,它叫作禁忌……
羊一静静地看着齐文斌因激动而涨红的脸,对于他迅疾的反应和恢复能力并没有太大吃惊。他看着那熟悉的坚毅眼神,恍惚中回到二十年前,那个人初来光明顶,自己出手拦阻时。又想到十五年前,那些前仆后继企图攻陷光明顶的身影,那个在修罗狂魔阵中浴血的武者,最后,这些回忆都淡去了。魔教将灰飞烟灭,阿修血教将重整旗鼓,这些也不再重要,重要的是兄弟们的仇,终将得报。
“二十年的恩恩怨怨……今天就由老夫来了断!”羊一佝偻的身影渐渐笔直起来,花白的胡须因激动而颤抖着,他飞身跃起下击,快若电光火石,齐文斌避无可避,硬着头皮举臂迎击。
喀嚓一声,齐文斌双臂被一股沛然大力折断,羊一信手点遍他周身大穴,伸指重重点向他气海,然后看也不看,随手将其掷在地上。齐文斌武功被废,心中惶恐、惊怖、愤怒到了极点,奈何哑穴被点,出声不得,重伤兼忧愤之下,昏晕过去。
花无垢目瞪口呆,他只知羊一是灵武帝派来协助兼保护自己的,还有就是他在阿修血教中也身居高位,只是不知竟然强横如斯。
脑中念头转了又转,羊一却回复苍老佝偻的样子,低声说道:“花公子,今日之事,已同黄山派结下了梁子,不如……”
花无垢眼珠不停乱转,片刻后下了决心,点头道:“好则好,但齐雨那老儿素得人望,这事儿证据又不足,很难咬得死他……”
羊一冷笑道:“你毕竟太年轻,不明白二十年前都究竟发生过些什么!这小子就留给你处置好了,老夫先行一步去敦煌盯死黄山派那几个残渣余孽,兼且找几个明白事理的帮手。这次,老夫要黄山派万劫不复!”,说罢绝尘而去。
花无垢心底暗骂一声,看到自己的弟弟,庄内智囊花无瑕若有所思的样子,不禁好奇问道:“暇弟可是想起了什么,这羊老头和黄山派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?”
“我想起来了……”花无瑕努力搜索记忆:“庄内补天阁里,几乎所有帮派资料网罗其中,却偏偏少了黄山派近二十年的资料,尤其黄山一派,廿年前可谓高手如云,若不是淡泊功名,很有竞争武林盟主的实力。而这些高手却不知何故,在十五年前群雄聚会,决意攻打光明顶前夜独自上山。以一派之力贸然与整个魔教为敌,后果可想而知,黄山派从此没落,人丁单薄也是由此因而起。只是奇怪的时,从一些零落资料中能看出,当时的武林盟主事先显然得知这个消息,也曾苦劝黄山掌门,想来最后还是未能说服他。光明顶一役后,黄山派有命回来的只回来重伤的齐雨等数人,从此中落。”
“想不到黄山派还曾经搞出这么大动静来……”花无垢也不免唏嘘几声,突然又奸笑道:“虽然如此,但灵武帝他老人家一直密嘱我们吞并其他势力不是,难得这次有机会,若能将黄山派并入我无垢山庄最好,就算不能,也要将齐家那小丫头弄来,嘿嘿……”
身后众人也不怀好意地笑起来,花无瑕打断道:“这几天兰州方面颇有些不妥,大批灵武卫出现在那里,小弟想该是灵武帝在该处疗伤,为了表示山庄的忠诚,该去探望一下,不知大哥意下如何?”
“那你就去呗,不过这小子怎么办?”花无垢正在兴奋中,浑然不觉花无瑕此刻的眼神是那么的复杂,既有炽热的兴奋,也有震撼的恐惧。
“不能把他带到敦煌去,万一真对起证来,这小子和齐雨老儿都很得人好评,未必能扳倒黄山派。不过……”花无瑕顿了一顿,接着说道:“我已经猜到羊先生去请些什么人了,这些人应该都是知道一个秘密的人,我也是从如山的资料堆里,慢慢才由蛛丝马迹最后揭开的这个秘密……”
“什么秘密?”花无垢虽觉得奇怪,但知道这个弟弟向来思虑周密,心机深沉。
花无瑕在哥哥耳边轻轻地说了几个字,闻者登时如遭雷殛,整个人呆立在那里。良久才万分怀疑地说道:“当真?这怎么可能!”
“千真万确!”花无瑕用不容置疑的口气斩钉截铁地说道:“所以我敢说大哥这次必定马到成功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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