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墨香: 红尘墨香之四 转折
红色自行受伤:人在江湖,就是刀口舔血的生活,就可能受伤。有人福厚,刀光剑影中可以大难不死,有人缘浅,甫出江湖第一仗就丧命。看一个人身上的伤痕数量,大抵可以知道他阅历的深浅实力的高低。有时例外,因为伤害最深的“心伤”,虽然此生永不愈合,从外表却看不出来。不知何时,夜星又渐渐隐没在厚厚的云层 受伤:人在江湖,就是刀口舔血的生活,就可能受伤。有人福厚,刀光剑影中可以大难不死,有人缘浅,甫出江湖第一仗就丧命。看一个人身上的伤痕数量,大抵可以知道他阅历的深浅实力的高低。有时例外,因为伤害最深的“心伤”,虽然此生永不愈合,从外表却看不出来。
不知何时,夜星又渐渐隐没在厚厚的云层后,想是天色快要黎明,这一刻浓黑的夜犹如实质。墨香停止了跑动,带的红芷打了个踉跄,她正待埋怨,却感觉手中越来越冰凉,手中一轻,墨香已经倒在地上,她惊讶地去摸墨香的额头,火烫火烫。
红芷慌的手足无措,这时墨香干脆昏迷过去了,只偶尔呓语几声。扭曲的脸上双眼紧闭,不时呻吟一下。
红芷离家时带了些伤药,但都是外敷止血收口的金创药,对墨香这种内伤并没有帮助,她迟疑了一下,见墨香脸色越来越可怕,只好伸手在他襟前摸索,期望能找到一些有效的药丸。
墨香怀里的东西被她掏出七七八八,除了一个瓷瓶似乎装着药丸外,其他都是些奇奇怪怪的东西,有枚菱形的东西似乎是块令牌,触手冰冷,红芷不禁打了个寒噤。
打开瓷瓶的木塞,一股清香扑来,看来是治伤灵药,红芷塞了一颗在墨香口中,身边无水,好在那药丸入口即化,省去一番手脚。
墨香脸色渐渐红润起来,显然药物对症,红芷犹豫一下,又喂了他一颗,然后将杂物重新塞回墨香怀里,只是在拿起令牌时,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再次袭来。她仔细看了看,那令牌正面有火焰飞腾之相,背面却是贰零零肆这四个数字,不安的感觉更加浓烈,她下意识地把令牌扔出老远。
天色已明,墨香却没有醒来,但看上去情形大有起色。红芷打量周围,发觉他们原来在官道附近,约半个时辰后,一辆驿马车经过,红芷谎称自己兄妹一行在野外遇匪。那车夫见墨香胸前背后衣衫破烂不堪,垂危委顿的样子,怜悯心大起,不仅载了她和墨香,还好意地将他们带到了敦煌城医馆。
一路上到处可见武林人士提枪挎剑行色匆匆,偶有几名轻功高强之人空中折掠而行,惹的城民议论纷纷。这几人本不欲作此惊世骇俗之举,奈何情势紧迫,只有不顾身后诸人惊异,绝尘而去。
医馆中已挤满伤者,放眼望去,尽是残肢断臂,呻吟声此起彼伏,红芷几疑立足人间地狱。
好不容易排到墨香,对面那医师将三根手指搭在墨香左手寸关,沉吟片刻道:“小姑娘,这位可是你的亲人。请恕老朽直言,令亲似乎被人以冰寒气劲重击而受了内伤,本该殒命当场。但不知何故自有一股真气护住心脉,又似乎服了少林密宝大还丹,还是两粒。此时性命自是无虞,只待药力化开,令亲自会醒来。在城中择地调养两、三天,当可痊愈。”
那人说完,径自走向下一位伤者,心中却疑惑不定:“这少年体内冰寒气劲威势无俦,怕只有魔教叶长老或其门下四杰才有此本事,而此五人明明已命丧光明顶,这少年经脉处处阻滞,显然也不是身怀绝顶武功,居然有如此中正平和的护心真气?还有那少林大还丹乃不传之密,他竟有福吃了不止一粒……”
摇了摇头,面前实在有太多伤者需要救治,况且那少年显非魔教中人,当是某个世家出来历练的,还是忙正事要紧。
这边红芷乐得快些逃离人间地狱,忙不迭雇车雇人,找了家干净旅店,把墨香安置好,看看他已熟睡,一夜奔波的疲惫涌上来,不由得趴在床沿睡着了。
敦煌城里,此时却暗流汹涌,一个令人咋舌的消息传来:魔教“****”叶冰枫这厮在光明顶居然是诈死!所幸无影门主灵武帝识破奸计,昨夜集合数十好手在城外截住,好一场厮杀。可惜天不佑正道,那叶冰枫本来已是手无寸铁重伤垂危,却不知哪里弄来柄传世神兵,困兽犹斗之下重创不败神话灵武帝后**无踪。虽则回城后灵武帝自称一掌打得叶冰枫心脉尽断,但未见这凶人尸体,众人想到魔教一向的雷厉决绝手段,不由心悸。
不管怎么说,魔教这次是的而且确败亡了,首恶已除,羽翼尽折,任凭“****”机变,身受重伤下只怕也无力回天。只是江湖中还算有几个明白人,想到这次攻打魔教,那弃暗投明的阿修血教委实也算不上善类,只不过灵武帝此人统合能力极强,暂时站到一条阵线,现今灵武帝身受重伤,没有一年半载怕无法复原,这段期间,难保阿修血教不会故态重萌,化友为敌。
更有甚者,亲见无影门主心机深沉,虽说武林中不乏“刀圣”“剑帝”之类名号,但多是别人谀称,武功虽高却大都独来独往,也不足以形成势力。类似灵武帝这般基业雄厚之人难道真的不懂僭越称帝,乃是紫禁城中皇帝的第一忌讳之事?
“江湖不再平静了……”那医师见重伤者皆已得到救治,吩咐门下弟子几句,简单洗刷一下,血腥味挥之不去,无心用餐,走出院中仰头看天,那天昏沉蒙噩,太阳被尘砂所掩血红一片。他本是黄山派掌教,想到这次黄山派究竟也算出了分力,更洗雪百年来几乎灭派之耻,心中却高兴不起来,不知怎地那灵武帝不怒自威的面容在脑海中挥之不去,说起来,他究竟对这名义上的武林盟主有种莫名的恐惧感。
不管是攻坚前锋,还是支援、后勤,那灵武帝都调度的井井有条。念及黄山派人丁单薄,只分派了协助疗伤、送信之类的任务,这一点上,齐雨是很感激的,毕竟几个徒弟和女儿都不曾有什么江湖阅历。听说首先攻进光明顶的七大门败精英损失殆尽,倘若换了己派这些没有江湖经验的子弟……。
感激归感激,想到几次面见灵武帝对方均微露招揽之意思……该回去了,他下了决定,等女儿齐雯一行去城外打探消息的人回来,稍事休息,明日便行,或许在黄山之上,世俗的纷争会少一些吧。
转折:江湖客一生起起伏伏,谁能预知祸福,只能任凭命运定数百转千折。上一刻可能是风风火火,大树刚倾就是猢狲散尽。上一刻还为刀俎鱼肉,否极泰来又是威风八面。世上没有后悔药,能避祸趋福的才可以笑到最后。
齐文斌策马急奔,他是从数百里外的兰州赶来的,怀里揣着少林慈嗔大师的飞鸽传书,鸽站只到兰州,这最后一程只有靠人力了。他自认十余年来辛苦修练,武功并不输于那些世家子弟,自小便是弃儿,是齐雨收养了自己,给自己起名字,教自己武艺。他极想在这一役中身先士卒,不仅为黄山派争光,也能在心上人面前炫耀一番。“她”是齐雨的独女,和自己一起长大,那番情意彼此虽没有说破,但也已呼之欲出。想到师傅坚决不肯让自己和师兄弟涉险,只有送送信,去医馆打打下手,心中很不是滋味,他用力打了一鞭,催促马儿快跑,不管怎样,任务还是要尽早完成。
时值正午,前方土路中似乎有什么东西闪了一闪,齐文斌放慢马速,看到路旁草丛中有个亮晶晶的东西,刚才就是它在反光,他也不停马,随手一鞭抽出,卷起那东西,细看之下,似乎是块令牌。齐文彬小心谨慎,看这令牌做工精细,却又不似正派之物,便随手将其放入怀中,打定主意送完信后即向师傅问询。
越过一个矮丘,估摸离敦煌不过二十余里,前方十余人掠来,齐文彬细细一看,暗道晦气!
来人正是无尘山庄少庄主花无垢,齐文斌对这酒色气外露的膏粱子弟从来就没有好感,何况他借着分管情报的便利,几次色咪咪地对齐雯放肆,虽屡次被齐雯厉叱,却屡教不改,得知齐雯与自己关系密切,更假公济私地几次调自己去干些吃力不讨好的活儿。
“花公子好……”虽心中恨不得将其斩个十七八段,但现在毕竟是自己名义上司,盟主灵武帝赏罚分明,倘被这小人背后告上一状,自己受罚倒是小事,却不免于本派名声有损。
“哼……”花无垢白了白眼,不屑地说道:“我当是漏网魔徒,却是你这小子,我说小齐啊,你也够慢,取封信也要这么久。今次群雄诛魔,就数你们黄山派办事不力碍手碍脚,就那么几个死剩种竟然还好意思自成一派,我看不若并到我们山庄算了,哈哈。”
“敝派虽人丁单薄,但从来洁身自好,恕难从命!”齐文斌强自克制。
“啊哈哈”花无垢倒也不恼,回头对众人笑道:“这小子经不起逗,本公子要谈这件事,也要和那齐老头谈,他倒自以为是黄山之主了!”
“少罗嗦,这是慈嗔大师的信,没别的事,在下就要回城了!”齐文斌本就不善言辞,掏出信,怒掷向花无垢,当啷一声,一物从怀中坠下,正是拣到的那块令牌。
花无垢正待接信,身后窜出条人影,矮身抓向令牌,旋即出掌攻向齐文斌,他本笑咪咪地不管不问,但见齐文斌中掌落马后口吐鲜血,那人却仍不依不饶,大有一击致命的架势,不由高声叫道:“羊先生住手”,心中暗忖“老家伙惩罚死小子是好的,但齐老儿最是护短,今天又有其他同道在侧,这小子若有个三长两短,只怕自己的麻烦大了……”
那羊先生身材枯小,双目却精光四射,闻声身形不由一滞,齐文斌猝不及防受创,此刻得了喘息机会,略一运气,黄山疗伤密技水龙吟心法发动,再吐一口瘀血,内伤竟已痊愈得七七八八。
见不致出人命,花无垢松了口气,对齐文斌更是嫉恨交加,羊先生高举令牌,阴森森地对齐文斌道:“你身上怎么会带有火焰魔子令,从实招来,老夫尚可留条全尸给你!”
“什么火焰……这是我刚刚拣到的,正要交给师父检视,你一把年纪,竟然偷袭!”齐文斌又恨又气,不再答话,右手微探,左手食、中二指轻搭其上,正是“风刀霜剑”的起手势。
“怕不是拣的吧……”似乎意识到什么,花无垢阴阳怪气的声音令齐文斌打了个寒战。
平安夜来了,奉上一章,献给墨香今夜所有有朋友陪伴和没朋友陪伴的人,夜长露浓当心着凉,祝大家出入平安,大吉利是^o^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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